洛煌

封号。

【喻黄】飞鸟与鱼(上)

*放心好了虽然可能一开始长得像be但我发誓这是篇he
*依旧是脑洞大开的中二设定,私设有
*fate那篇因为比较长所以可能要过段时间更所以先把这次的短篇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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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是飞鸟与鱼的距离
is the love between the bird and fish.
一个翱翔天际
One is flying in the sky,
一个却深潜海底
the other is looking upon into the s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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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长及脚踝白袍的青年坐在蓝溪河岸的一块岩石上,衣袍的垂角卷至小腿,一双脚浸在河水里漫无目的的乱踩。栗黄色的短发被晨雾沾湿贴在耳际和前额,耳边安静得只有河水潺潺流淌的声音。

不过这么安静的画风显然不符合黄少天的风格。

下一秒,他果然就像是为了证明这句话一样,仰身向后一倒躺在河岸上,向两边摊开双臂亢长的喊道,“好——无——聊——啊——”

“啊啊啊不就是溜出去玩了那么一小会儿吗魏老大至于这样吗把我丢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守天河,不行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我要在这里孤独终老了枉费我大好年华啊……”

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风声。

黄少天觉得这种地方太安静了,安静到没意思,整个神界都是这样,所有人都端着一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明明是伊甸园一般的神庭却被弄得死气沉沉的。

上个月他终于忍受不了了,偷偷逃了出去,旋即被魏琛捉了个正着。天神是不允许私自离开神界的。

但黄少天永远都不会忘了那短暂到只有几分钟的逃离,那时正值傍晚日暮,夕阳红得像是要烧起来,把整片海水都淬染成了最明亮的颜色,那么汹涌澎湃,却又那么温柔。

哦对,忘了说,蓝雨神庭的正下方是一片茫无涯际的海域,海水的源头来自天河蓝溪,但这也是他们不能下凡的理由——传闻入了那海域的天河水,天神便再也不能触碰,他们便也无处落脚,只能不断扇动翅膀,永远悬停在海面上空。

黄少天念叨够了,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衣服,然后嘿呦一声跳进蓝溪及膝深的水里去捡海螺。

并不知道那些海螺是自哪里飘来的,但它们连续不断的出现在蓝溪的上游,然后随水而下,注入深海。有一种海螺泛着淡淡的金色,只有小半个手掌大,上面的螺纹整齐细致,好看极了。

黄少天要找的就是那种海螺,有时候一个星期都找不到一个,有时候运气好一天就能发现三四个。他刚开始只是觉得这些海螺漂亮,收着无聊的的时候拿出来摆弄摆弄打发时间,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海螺的新用途。

“今天是被关禁闭的第三十天啦,魏老大还是没有放我走的意思,守天河真的,真的,很无聊啊……能想象我每天卷着裤腿像人类的渔夫一样去摸海螺吗?虽然说天上所有人都摆着冰块脸但至少以前我还可以去烦他们啊哈哈,现在这个地方别说神了,连鬼影子都没有……你知道那种每天说话都只有河水回应你的感觉吗?我觉得不出多久真的要疯了……”黄少天坐在岸边对着手中的金色海螺喋喋不休,有一次他无意发现海螺能录下他的话语,于是就每天对着它说很长的一段话,再把它抛回手里,任由海螺随水而下。

他高扬手臂将今天的海螺掷了出去,目送它发出很轻松的扑通一声落入天河,顺流远去。它们会被谁捡起也不得而知,这块幽深的海域人迹罕至,也许它们就这样带着自己的声音沉入海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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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从下游捡到海螺。

没错,从下游逆流而上,在水中漂浮得磕磕碰碰的一个海螺。黄少天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跳下水去把它捞起来。是一个月白色的小海螺,形状和之前捡到的金色海螺不甚相同,不过也很精致,透着浅浅的蓝。

他举着那枚海螺对着阳光仔细的端详,像是习惯一般把它放到了耳边。

海水的气息一刹那扑面而来,那是黄少天从未亲近过的味道。

他听见了海风,听见了潮涨潮落,浪花翻涌,他听见鱼群洄游,跃出海面,他听见一个人的话语,四周是若有若无的歌声。

那个人说道,“我知道世界里只有水流的感觉,我也曾仰望那一片天空,那是我无法触及的世界。如果这个海螺能被他拾到,那么他一定会明白,世界上孤独的人不只他一个。”

黄少天因为捡到这个海螺开心了一整天,不仅仅是因为有人回应他的声音,而是一种他道不明的理由,也许是在某方面有着相同的感受。那个人的声音很好听,黄少天喜欢他话语里湿润而清爽的暖意,但他总能一下子就听出其中的寂寥,是那种独自一人置身于星空之下,独自一人看潮涨潮落的孤独。

黄少天巴不得马上就让金色海螺带着自己的声音顺流入海,一找才发现积攒的海螺今天上午刚好用完了,他试着用其它颜色的代替,结果都以失败告终,他只能熬过一个漫长难耐的夜晚,期盼于第二天蓝溪里面的惊喜。

可是一连三天都没有那种海螺漂来,黄少天整日泡在河水里寻找,生怕是自己不小心放过了一个。

他颓然的坐在岸边,手中仍旧紧攥着那枚小巧的月白色海螺,直到手被它的棱角按出浅浅的压痕。

孤独的天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似乎是在害怕,害怕那个听到他话语的人会离开,再拾不到自己的消息,唯一一个能与他有些联系的人便也消失不见。

第四天中午,黄少天终于捡到了一个金色海螺,急急忙忙对着它倒豆子一般讲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捡到了你的海螺可是这三天我都没有发现海螺来回答你,你简直不知道我都快急疯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你还在不在,还能不能听到我说的这些话。三天前我捡到那个海螺的时候开心了好久,终于有个人能回答我了虽然说我并不知道你是谁,如果你还没有放弃等我的消息的话……我叫黄少天,我们交个朋友吧怎么样?”

说完后他举着海螺,几乎是用尽全力将它扔进了远处的蓝溪。他还是抱有一丝期待,希望那个人没有离开,希望自己还能听见他的回音。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收到了回信。次日中午,黄少天一眼就看见河面上巍巍颤颤漂动的的月白色海螺。于是就看见这个青年激动得一下跳进河里把海螺拾起来,衣袍湿湿的贴在腿上他也不管,急不可待的把海螺贴在耳边。

潮水翻涌的环境里,又是那个人湿润清凉的声音。

“我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的海螺……说不出是什么缘由,但我相信你会回信。”黄少天似乎能在话语的停顿里看见那人眉眼弯弯的笑。

“我叫喻文州。”

喻文州,喻文州。

黄少天用手指蘸了河水在一边干燥的岩石上写着这三个字,低声喃喃仿若魔咒,然后他也笑起来,好像那几个字真的有魔力,明朗的笑声在水面上传得很远。

似乎守着天河,也不是什么很乏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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